形容一个女子的腰肢纤细多姿,人们多会用“小蛮腰”,很多文学作品中看到这样的形容。特别是在以前的武侠小说中,经常会有“小蛮腰”一扭、“小蛮靴”一跺之类形容女子娇态的描写。
“小蛮腰”实有来处,“小蛮靴”纯属附会。明代李渔《笠翁对韵·二箫》中有“商彝对周鼎,殷濩对虞韶。樊素口,小蛮腰。六诏对三苗。”的词句。“樊素口,小蛮腰”皆有出处,那“小蛮腰”一词是如何来的呢?
楚王好士细腰
春秋时候楚灵王喜欢腰身纤细的士大夫,因为古时楚国属南方偏僻之地,中原人视之为“蛮”,蛮人好细腰,故称之为“蛮腰”。
《墨子·兼爱中》载:“昔者楚灵王好士细腰,故灵王之臣皆以一饭为节,胁息然后带,扶墙然后起。比期(jī)年,朝有黧(lí)黑之色。”
《战国策》中《威王问於莫敖子华》也曾记录楚威王和大臣莫敖子华的一段对话。莫敖子华就讲了上面的故事,说:“昔者先君灵王好小要,楚士约食,冯而能立,式而能起,食之可欲。忍而不入;死之可恶,就而不避。章闻之,其君好发者,其臣抉拾。君王直不好,若君王诚好贤,此五臣者,皆可得而致之。”其用意是希望楚威王不要有这种喜好,方可得贤治国。
另外,无论《战国策》还是《墨子》都明言“楚灵王好士细腰”。“士”在春秋战国时期是介于卿大夫和庶民之间男性群体的专用称呼,这个阶层或群体均指男性,女性是无权称为士的。是故,楚灵王所好是男人的细腰无疑。由此,有方家猜度这楚灵王应有同性恋倾向,或说是双性恋者。
后来在文人墨客的笔下,此一典故逐渐发生演变。《晏子春秋》《韩非子》《尹文子》《荀子》等典籍记载中“楚灵王好士细腰”一句中,丢掉了“士”这个专指男性的关键字,最终出现了“吴王好剑客,百姓多创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人”的叙事记载。
“楚王好细腰”的典故逐渐异化成了女性,也算一千古误解。
杨柳小蛮腰
自古才子多风流,像白居易这种才子中的才子,性情自然也是风流中的风流。在唐朝官员在聚会时时常要歌舞奏乐以自娱,来畅享人间风月。
白居易家中亦蓄有歌姬,其中一唤樊素,一唤小蛮,此二人应是白居易最为欢喜的,在《天寒晚起引酌咏怀寄许州王尚书、汝州李常侍》一诗中他写道:“四海故交唯许汝,十年贫健是樊蛮。”如此深情告白,可以看出白居易对二女的喜爱之深。
据传,樊素善长唱歌,歌喉一绝,小蛮精于舞蹈,姿态翩翩。唐代孟棨得,编了本《本事诗·事感》,其中记载:“白尚书(指白居易)姬人樊素善歌,妓人小蛮善舞,尝为诗曰: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
樊素的嘴型小巧,未施胭脂看着也光泽鲜艳,小蛮的腰便如那杨柳纤纤,盈盈一握。因为这两句诗描写的传神,被文人骚客所熟识,白居易的诗歌在又在百姓中有极具传播力,因此“樱桃口”“小蛮腰”的说法也就传下来了。
自那以后,人们夸赞女子腰细便以“小蛮腰”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