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鱿鱼的市场价格再创新高,渔民为了获利,加大了对我国近海鱿鱼的钓鱼力度,可依旧供不应求,因而一些渔业公司开始把目光投到了位于南太平洋的秘鲁海域,此处鱿鱼资源极为丰富。
于是,这年年底,一艘水产食品有限公司的大洋鱿钓船从我国港口出发,驶向了秘鲁海域,船上包括船长在内一共有33名船员,他们满怀着发财的梦想,希望回来后能改善一下生活。
按照计划,这艘船要在海上完成为期两年的钓鱼作业,也就是说返回的时间至少要到2012年,然而就在船出发几个月后,这艘鱿钓船竟离奇地出现在了西北太平洋海域,并且还向我国的海警部门发出了求救信号。
航行路线图
海警部门闻讯当即组织力量对其进行施救,最终成功将这艘船拉回了我国的港口,可当施救人员抵达船上的时候,却震惊地发现此时的船上仅仅只剩下了11个人,而据他们描述,另外22名船员已全部遇难,消息传回国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些船员在远航期间究竟经历了什么?鱿钓船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返航的路线上?这到底是意外事故还是人为所致?那22名船员又是如何遇难的呢?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本文接下来就从鱿钓船出海时开始讲起,还原一下当时船员出海前后的整个过程。
出海远航,产生争执
2008年世界性的金融危机爆发,但国内市场在我国政府的宏观调控下,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反而我国的经济每年都保持在10%以上的高速增长。
随着经济的不断增长,国民生活水平不断改善,消费能力也较以往有了明显的提高,其中一些美食爱好者对鱿鱼十分地热衷,庞大的人口基数迅速就使得鱿鱼供不应求。
到了2010年,仅鱿鱼的市场批发价格就几乎翻了一倍,销售价格更是大大提高,可人们的消费势头却依旧没有减弱,然而随着近海鱿鱼资源在渔民的过度垂钓下变得紧缺,现有的储量已经完全跟不上供应了。
鱿鱼
俗话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这种供求严重失衡的背景下,一些小有规模的渔业公司为了获利,开始组织船员进行远洋垂钓,南太平洋东边的秘鲁海域便是他们的首选之地,因为这里的鱿鱼资源极为丰富。
山东荣成市鑫发水产食品有限公司便是这些公司中的一个,该公司早在2000年就开始进行外海作业,有着数艘相当规模的大型渔船,此次商机这家公司自然不会错过。
为了最大限度地进行垂钓,该公司特意选择了“鲁荣渔2682号”进行此次远航,这是一艘大型的鱿钓船,船上36.98米、宽7米,排水量足足233吨,主机功率更是高达330千瓦,船上的各种配套设备都十分齐全,可以说,如果不出意外,来回一趟将获利颇丰。
船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寻找船员,公司很快就物色到了船长的人选,此人名叫李承权,是辽宁大连人,时年41岁,具有多次的远航出海经验,组织能力也比较突出。
李承权在重金的诱惑下,欣然担任了船长,为了更好地管理船员,他主动拉着同样经验丰富的好友付义忠、王永波一起入伙,并让他们分别担任大副、二副的职务。
随后,李承权三人又找了6名亲戚朋友充实到了船上的管理层,这九人由于都是大连人,所以他们习惯性地被成为“大连帮”,管理层的九人招齐之后,该公司又通过中介公司寻找到了24名普通船员。
这些人来自天南海北的多个省份,其中以刘贵夺为核心的“黑龙江帮”和以包德格吉日胡(以下统称包德)为首的“内蒙古帮”是除了“大连帮”之外最大的两个团体。
但刘贵夺和包德等人都并非专业的船员,他们之中的大多数甚至都没出过海,此次参加远航不过是为了赚大钱而已,因为就在公司招人的时候,向他们承诺只要在船上待够两年,除了凭借钓鱼产量获得的额外收入以外,保底9万元人民币的工资。
鱿钓船
当然,这33名船员里还有一部分散人,他们中有的是为了将来实现梦想才上的船,马玉超是一名大学毕业生,在社会上锻炼了一年,还是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他原本计划创业,但由于家里比较拮据,只能被迫搁置,这次有了发财的机会,他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失望能多赚些钱。
出航前,马玉超给母亲拨了一个电话,满怀憧憬地说道:“今天要走了,一会儿就没有信号了,妈你别想我,两年就回来了,等我攒点钱,回来可以干点事。”
2010年12月27日12时58分,船长李承权一声令下,33名船员乘着鲁荣渔2682号大型鱿钓船从荣成石岛渔港驶离,奔向了南方,船离开港口的时候,按照惯例,船员在船头点燃了一挂鞭炮,一场“淘金之旅”拉开了序幕。
航行图
谎言暴露之后经过两个多月的枯燥航行,鲁荣渔2682号终于顺利抵达了秘鲁海域,南半球这时正好是夏季,鱿鱼的活动十分频繁,船员们个个都憋足了劲,准备大干一场,发家致富。
按照合同上的规定,船员每天只需要干8个小时,33名船员除了船长(负责开船)之外,其余的人分成了两班,早晚地工作。
大家看着钓上来的大量鱿鱼,心里都很兴奋,都觉得这次肯定发财了,于是,他们经常每天尽可能多的工作一段时间,没有一个偷懒的,这样就能多钓些鱼上来。
然而就在几个月后,船员们每天的工作时间居然超过了18个小时,有时候甚至连续工作超过了30个小时,大家都变得非常疲倦,有些主动去找船长李承权请假,却没有得到批准,这让他们很是郁闷。
夜间工作的鱿钓船
船长是要分成的,船员钓的鱼越多,他的提成就越高,所以李承权才不管船员的心情和状态,只是督促他们加紧工作,有一次,有个船员实在受不了了,偷偷休息了一会,李承权得知后竟然对其拳打脚踢,这引起了除管理层外所有船员的不满。
更有甚者,船长竟然没有按照合同的规定发放船员的工资,甚至还公然停发了生病船员的工资,这让船员们更加气愤。
一次,刘贵夺的老乡姜晓龙因为手头上没钱了,便主动去找船长李承权申请提前发一下这个月的工资,李承权虽然给了,但却只给了1200元,可即便按照保底年薪45000元算,一个月至少也应该获得3750元.
姜晓龙疑惑地问道:“船长,你是不是发错了?按照合同的规定,还差很多。”
不过让姜晓龙没有想到的是,李承权竟然随手拿出了一纸合同,然后高声说道:“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4万5年薪是在你们没有钓到鱼的前提下才发的,如今钓到鱼了,每个月只有1200的底薪,分成等回国后一并计算。”
姜晓龙很是气愤,他也大声地说道:“你这个和我手上签的合同不一样,应当按照我签的合同来,上面有公司的章!”
李承权笑了,他嘲笑道:“兄弟,别想了,公司的章是假的,合同也是假的,之所以招你们这些没有经验的船员来不过是为了降低成本罢了,公司赚了钱还好说,要是不赚钱你们一分钱分成也别想得到,有这1200底薪就知足吧!”
姜晓龙很是气愤,但人在船上又别无他法,只能拿着和合同上差距悬殊的钱回到了住处,他直接将此事汇报给了刘贵夺,因为当初是刘贵夺带着“大连帮”的人上船的。
刘贵夺听后也很气愤,他当即前去找李承权说理,却没想到李承权毫无掩饰地表示道:“谁来说都没用,实话告诉你们,你们这些普通船员连海员证都没有,如果没有我,你们就回不了中国了,劝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
刘贵夺听到自己可能回不去中国了,愣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被骗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除了为同乡打抱不平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在于刘贵夺的钓鱼量几个月来一直在所有的船员里名列前茅。
原本按照合同刘贵夺将赚一大笔钱,却没想到居然被公司骗了,就连船长也和公司沆瀣一气,眼看着即将到手的钱就要没了,这着实让他无法忍受。
势力划分
刘贵夺在之后几天一直闷闷不乐,干活也没有之前卖力,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然而就在一天下午,内蒙古帮的核心包德主动找到了他,然后直接说道:“我们的情况也和你一样,既然姓李的无情,我们不如联手劫了船,逼迫他返航!”
走投无路的刘贵夺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只是他还是有些犹豫,因为这样做毕竟是犯法的,而刘贵夺在出国之前一直是一个本分的农民,一起犯罪记录都没有,他一时狠不下心。
不过在包德的反复劝说下,刘贵夺还是答应了,两人开始寻找愿意一起行动的船员,经过几天的说合,一共找了14个人,其中就有那个大学毕业生马玉超,不过他熟知法律,明确地表示自己只负责准备工作,不参与具体的行动。
人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往往会激发出很大的潜能,当晚,刘贵夺就和“大连帮”、“内蒙古帮”的其余船员以及马玉超等散人开了个会,部署了具体的行动安排。
鱿钓船
为了让大家放下心来,刘贵夺还谎称自己认识济南的一个知名律师,等船回到国内,就带大家和公司打官司,大家都听从了他的决定,开始了准备,而第一步就是先劫持船长李承权。
人性的扭曲2011年6月16日晚上23点,鲁荣渔2682号鱿钓船行驶到了智利海域,海面上风平浪静,船长李承权正在船长室内开着船稳稳地前进,突然,刘贵夺伙同包德等人持刀闯了进来,并瞬间挟持住了李承权。
其中一名手下喊道:“干脆把他杀了吧,我们船员里恰好有一个会开船的。”刘贵夺听后立即表示了反对,此时的他心里还有些良知,他只是想回国讨一个公道,并没有杀人的想法,然而就在几分钟后,还是出了一条人命。
原来,船长室的动静惊动了厨师长夏琦勇,此时的他全然不知船长室的情况,只是出于好奇,便向着船长室走去,正当他走到船长室门口的时候,立即被刘贵夺安排放风的姜晓龙拦了下来。
姜晓龙手里也拿着刀,他知道这次行动非常关键,说什么也不让夏琦勇进去,一番扭打之下,姜晓龙拿刀朝夏琦勇的左腿和屁股处各捅了一刀,夏琦勇叫了一声就倒在了甲板上。
刘贵夺闻声走出门外,看着倒在地上的夏琦勇,心里多少也有些慌张,但他觉得既然已经这样了,没有退路可言,于是,便和姜晓龙一起将夏琦勇扔到了海里,夏琦勇在水里挣扎了一会,不久就没了踪影。
抛尸大海
厨师长的死彻底让刘贵夺等人的人性变得扭曲,他们开始严密地把守船长室,禁止任何船员再来到这里,很快,其余的船员们就发现了不对,因为船正在掉头往北走,而且厨师长也突然消失了,大家变得人心惶惶,有的还以为是遇到了海盗,谁也不敢到船长室看一眼。
7月中旬,在刘贵夺等人的胁迫下,李承权已经开着船来到了夏威夷以西的海域,这里距离祖国还有不到一个月的航程,他们很是兴奋,但心里又有些慌张,毕竟船上已经出了一条人命。
正是在这种极度矛盾的心理和紧张氛围的刺激之下,刘贵夺和包德的人性进一步扭曲,他们开始怀疑管理层的其他船员可能“造反”,因为这些人是李承权的同乡好友。
刘贵夺(左)
于是,7月16日,刘贵夺和包德开始指示手下对管理层的部分船员进行了清洗,动手前,刘贵夺为了掩盖内心的恐慌,专门在舵楼上放了高音音乐,紧接着,几个和李承权有关系的船员被刘贵夺的人挨个拉了出来,然后用刀杀害,尸体抛到了海里。
在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惨叫声不时地就会在船上响起,当然与之相伴的还有那一直放个不停的高音音乐,最终,包括二副吴永忠、管理层人员温斗在内的九名船员被刘贵夺等人杀害,这其中有些只是普通的个体船员,但因为刘贵夺等人早已杀急了眼,这些船员只能无辜殒命。
7月18日早上,就在九名人员被杀害之后的第二天,跟随刘贵夺负责进行准备工作的大学毕业生马玉超竟然离奇地失踪了。
原来马玉超因为害怕没有亲自参与杀人,只是在放哨,可他看着活生生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在了他的眼前,他还是吓坏了,一个人在角落里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次日一早,刘贵夺等人就发现马玉超没了踪影,而他的日记本和行李都在住的地方,船上的救生衣也没有少,大家都怀疑他很可能是跳海了,氛围变得更加压抑。
彻底沦为恶魔鲁荣渔2682号鱿钓船在李承权的驾驶下继续缓缓地向着祖国的方向前进,到了7月24日,船已经行驶到了距离日本以东1000余海里的西北太平洋海域,不过随着船员接二连三的被杀和失踪,船上的船员早已是人人自危。
这时,刘贵夺的“大连帮”和包德的“内蒙古帮”也因为各自的猜疑产生了内讧,就在几天前,船长李承权为了自保主动带着两个同乡投靠了刘贵夺,这让刘贵夺的实力一下子占据了上风。
而“内蒙古帮”的包德却对此很是忌惮,他害怕刘贵夺为了掩盖事实真相,会在回国前带人将自己杀掉,于是,他开始和手下的六个同乡好友进行了密谋,决定先发制人,找一个机会除掉刘贵夺。
可参与密谋的人里竟然出了一个叛徒,他觉得以包德等人的力量无法与人数占有优势的刘贵夺抗衡,为了自己的安全,他趁着夜色就将这一消息告诉给了刘贵夺。
此时的刘贵夺早已不再是上船之前的那位淳朴善良的农民了,经过一连串的流血事件,他早已彻底沦为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当他得知包德准备对自己下手时,顿时怒不可遏,当晚就亲自带着四个手下持刀闯进了包德的住处,朝着他的腹部捅了数次,确定他没有了气息后,才命人将他扔进了海里。
船员形象,非刘贵夺
紧接着,刘贵夺又带着人将包德一伙的其他五人或逼着跳下了海,或捅刺后扔下了海,除了告密的人幸存以外,包德的势力一夜之间被全部清除,这时,船上仅剩下了16名船员,可杀戮还没有结束。
7月25日凌晨,鲁荣渔2682号突然遇险,机舱进水,失去了动力,船停了下来,随着水越进越多,船体严重失衡,这起突发事故再次刺激了剩下的人的神经,一场混乱随即开始。
第一个发现船进水的是船长李承权,当时他刚起床,正准备上厕所,凭借多年的驾船经验,他很快就听出了机器的不正常,于是赶紧跑到机舱底部一看,发现到处都是水,而负责在这里工作的大管轮王延龙则失去了踪迹。
李承权在后来向警方表示船舱的海底总阀在进水前就已经开了,而这个阀就是由王延龙负责的,他怀疑是王延龙受不了船上的紧张氛围,便偷偷打开了底阀,自己也跳了海。
刘贵夺也感受到了船体的失衡,他紧急组织船员进行自救,可就在这时,有五名船员竟穿着救生衣,趁乱跳上了载有救生物资的自制木筏,准备先行逃走,这让刘贵夺很是恼怒。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受到洋流的影响,木筏又飘回到了船边,刘贵夺等人为了出气,便从船上拿起铁坠朝着木筏上的五名船员砸去,其中四个跳进了大海,很快就被海水吞噬,而剩下的一个则拼命的朝着刘贵夺呼救。
丧心病狂的刘贵夺叫人将他拉回了船上,然后又让人在他身上绑了铁坠,无情地将其坠入了海中,至此船上只剩下了11人,而这11人都参与了杀人的过程,只是程度有所不同。
眼看着船正在下沉,刘贵夺为了活命也顾不了其他,赶紧让李承权向我国的海警部门发出了求救信号,这才有了开篇提到的那一幕。
用于呼救的仪器
在我国海警部门的全力营救下,鲁荣渔2682号最终于2011年8月12日上午被拖回了荣成石岛渔港的码头,而在码头上十几辆警车正严阵以待,公安人员也对码头进行了封锁,刘贵夺等11人被分别用警察押回了公安局。
警方随即对鲁荣渔2682号进行了勘察,发现船上多处都有人的血迹,次日一早,警方就向媒体公布,该船曾经发生过重大刑事案件。
于是,警方便对刘贵夺等11人进行了分别审讯,起初,他们还曾沆瀣一气,结成了“同盟”,将杀人的责任都推到了被杀害的包德身上,但警方觉得此事绝没有这么简单。
经过近两年的审讯,刘贵夺的一个手下由于害怕另外10个人会率先说出真相,导致自己的罪行加重,为了寻求宽大处理,他率先供出了事情的整个经过,最终,其他10人也相继说出了真相。
2013年7月19日,山东威海市人民法院对以刘贵夺为核心的11名凶手做出了终审判决,刘贵夺、姜晓龙、李承权等五名主要罪犯被判处死刑,罪行较重的一人被判死缓,其余五名被告人被判有期徒刑4年至15年不等,鲁荣渔2682号惨案至此告一段落。
10年前的凶案,33人出海捕鱼11人返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2010年,靠海吃海的山东迎来海鲜市场爆发的一年,以前最多6元一斤的鱿鱼涨到10元一斤,山东荣成市鑫发水产公司想借此机会大赚一笔,就让33民船员开着“鲁荣渔2682号”去秘鲁、智利海域钓鱿鱼,可是他们没想到33人去,最后11人回,人性最黑暗的一面将在这艘船上发生。
船上的33人要么是多年好友,要么是亲戚,都因为家境贫寒,文化水平不高,为了每年4.5万的年薪才来的,不然几个月不能下陆地的鬼日子谁愿意受?出海前半年的小日子还是很好,船员王鹏给母亲打祝贺新年电话还说“年夜饭八个菜,全是肉”。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事情坏就坏在5、6月之间。
船员上船前的合同规定每年4.5万年薪,另加400元提成,合约期为两年,但船长李承权说船员没钓到鱿鱼才这样算,如果钓到了鱿鱼,就按另一种算:月工资1000元,另加400元的提成。
这其实就是黑心老板常用的伎俩,先用高薪把人骗上船,上了贼船之后任由他宰割,船员刘贵夺是这里面最勤劳的一个,曾3个月的钓量是全员第一,来之前还赊了165包烟,等赚到钱回去还钱,但听了李承权的话,他在心里默默的算:他们已经钓了上百吨鱿鱼,最起码给老板赚了数百万,而按照每月1000工资的算法,自己钱没赚到,连烟的钱都还不起。
之后,刘贵夺就和包德找李承权,要求回国和公司打官司,但李承权的一席话让他们心彻底凉透,他们合同上的章是假的,他们都是在海上打黑工的人,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别的船敢带他们回国。
既然没有其他船敢载他们回国,刘贵夺就动员起十几个船员准备劫“鲁荣渔2682号”回国,他们一伙人把李承权绑起来,对他拳打脚踢。由于刘贵夺他们打人的声音太大,引起了李承权好友夏琦勇的注意。夏琦勇出于义气,跟刘贵夺和姜晓龙争辩起来,但寡不敌众,他被刘贵夺和姜晓龙合力杀害,并被抛入海中。
刘贵夺本来只想劫船回家,却没想到变成了杀人,而就在船上的人第一次见到血,全都亢奋起来,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李承权、二副王永波等人,另一派是刘贵夺和包德等人。
包德怀疑王永波想阻止他们回国,建议他们这群人先下手为强。7月20日晚,包德一伙仗着人多,在音乐的掩饰下把王永波等4人除掉。其中一个为了减轻父母负担,摆脱寄人篱下的贫困大学生马玉超亲眼目睹王永波惨烈的死状,当晚离奇失踪。
刘贵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想搞一笔钱逃到日本,就逼跟随他的人从家里要钱,这艘船上的人都是被生活所迫才来的,家人怎么有钱?刘贵夺不管这么多,硬逼着其中2人从家里骗到了钱。此时,包德怀疑起刘贵夺,他们小队又分裂成两队,包德等人想要干掉刘贵夺,为此拉拢刘贵夺的老乡黄金波,谁知黄金波平时白抽刘贵夺的烟,对他有了忠心,转头就玩起了无间道,把包德的心思透露给刘贵夺。
刘贵夺为了除包德,不惜联合仇人李承权,李承权本来还在犹豫,毕竟之前是仇人,刘贵夺却故意在他面前说他的好友王永波就是包德下的手。7月24日,李承权同意入刘贵夺的队伍,并齐心协力下圈套骗包德,不料包德中计,在血泊中跳海,随之跳海的还有曾给刘贵夺打过钱的两人。
这几天来,船上不少人经历了几场凶杀案,又看到了人性最丑恶的一面,宋国春4人实在受不了,背叛船上的人开着木筏逃跑,刘贵夺看见气得直跳脚,可天公不作美,宋国春4人还没走出去多久,又被风吹回了船边,刘贵夺为了报复他们刚才的背叛就用钓钩砸他们,最后这4个人也命丧海中。
33人出海,现在船上只剩下11个人,刘贵夺认为逃到日本无望,如果再不向陆地求救,所有人都要死。7月29日,“鲁荣渔2682”号剩下的11人被日本人救起,8月12日,对船上的事有一定了解的中国警察将他们带走。刘贵夺等人在船上已经对好口供,将所有罪行都嫁祸给包德。但“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警察在严查之下发现了破绽,最后刘贵夺、姜晓龙、刘成建、黄金波、李承权全被判死刑,剩下的人根据所犯的事被判不同的刑。
鲁荣渔2682号案:33人出海,11人返港,中间发生了什么?
2010年12月27日,石岛鱼港的一艘渔船,“鲁荣渔2682号”在船头点燃了一串鞭炮,这意味着一帆风顺,在临近过年的日子当中,这艘渔船却破天荒要出海,主要也是因为春节的到来,鱿鱼供不应求。
鲁荣渔2682号,一共有33名船员,因为春节能够招募到的人少之又少,船长李承权就让船员帮忙招募一些自己的亲戚,这些人有来自沈阳、丹东、大连、内蒙古、山东等地,反正非常杂乱。
这一趟出海目的地较远,在秘鲁海域内,船长跟他们签订的合同也比较长,两年期限,合同上标注的工资不低,船员都非常欣喜,每个人都认为这趟出海,应该能够挣到钱,可是谁也没想到33人出海,仅11人返港。
在前半年,捕鱼工作还算毕竟顺利,大年三十,25岁船员王鹏还用卫星电话给家里打了一通长途电话,船员温斗也是跟妻子相约在8月1号,女儿生日的时候,两个人在通一次电话,但是温斗却没有等到那一天。
就在出海第一个月,船长李承权给船员发了第一笔工资,每个人1000元,在合同当中虽然讲得也是保底工资,但他们主要是拿提成,每吨鱿鱼都有另外的奖励为400元,在头一个月当中,他们没有捕捞到多少鱿鱼。
船员也只是抱怨了几句,说工作强度大,收入还这么少,更令人憋屈的是,他们伙食还要自己解决,第三个月和第四个月,他们在秘鲁已经捕捞到了几十吨的鱿鱼,按照批发价,他们至少创造了几百万的财富。
但是在这几个月当中,每个人依旧只是拿到1000元,甚至有生病的船员还被扣除了工薪,船上没有船医,而他们都没有海员证,这跟偷渡没有太大的区别,每个人生病都只能扛着。
就在船员跟船长商谈工薪时,起了很大的争执,而且合同上没有写关于补贴伙食的细节,这一番争论让船员都起了造反的念头,船长为了打压他们的气焰,就暂停了发放工资,不过船员刘贵夺却在这时打听到船长给几个管理员都发放了奖金。
这一事件也成了导火索,2011年6月16日,渔船在智利海域补满燃油,晚上11点,刘贵夺跟黄金波、王鹏几个同乡一起协商夺下渔船,回国找他的律师朋友,不怕拿不回钱来。
本来只是夺船,但是在争执当中出现了受害者,刘贵夺等人杀害了伙食长,在死了人之后,反抗的船员就跟疯了一样,他们捅死一个又一个疑似反抗的人,仅仅留下了11个人,这些人偷渡到日本,伪装成被劫的假象。
但是经过不断排查,这11人口供“杂乱无章”,就好像事先演练了一样,在不断审问下,有人崩溃了,这桩血案最终告破,刘贵夺、姜晓龙、刘成建、黄金波和船长皆被判死刑,其余的根据罪行轻重判处无期和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