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79年,我们的人民解放军与越南军队发生了一场激战,这就是历史上的对越自卫反击战。
一直以来,这场战争的知名度并不是很高,其中的故事也远不如朝鲜战争丰富,但真要提及的话倒也还是有很多值得说道的事情。
比如在1992年的时候,我国的边境上就出现了一名蓬头垢面的“野人”,而让边防战士们无比震惊的是,这个人居然是参加对越作战的解放军后勤战士,而他又是怎么落得这番田地的呢?
事情发生在1992年年初的一天,这天的上午,云南军区的边防战士正在进行日常的巡逻任务,然后他们就注意到了远处的一个人影。
对于边防战士来说,防止越南百姓偷渡是他们的任务,所以他们开始只当对方是想要潜入我国的越南边民。
但等到他们走近一看,却发现对方完全不像是个普通百姓,他蓬头垢面,一身衣服也已经破烂不堪,活像个深山里走出来的野人,至少也是个流浪汉。
在发现对方后,战士们当即开口问:“什么人,干什么的?”
只见那个野人在见到我们的战士后,突然情绪很是激动,他手舞足蹈着开口说话,但却只是在咿呀乱叫,口音中夹杂着很多奇怪的字眼,战士们根本没有听懂。
仔细听了半天,战士们才发现对方好像在说中国话,而且有一个词被反复提及,那就是“回家”。
意识到问题可能有些复杂,战士们就决定先将对方带回营区,等待首长们的处理。在回到驻地以后,这个奇怪的人就被安排在了一间小房子稍事休息,战士们随后就找领导汇报去了。
得知今天发生了这样一件奇事,首长们也很是好奇,就来到了安顿来人的房子,准备和对方进行谈话。
在谈话中,那个怪人的表达逐渐顺畅了起来,所说的汉语词汇也清晰了一些,这时人们才逐渐明白了他的来路。
只见他说:“我,黄干宗!”黄干宗?首长们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惊异,但又说不上是谁,只好耐心继续听他讲。
然后他又说:“我,中国人,回家!”
首长们更吃惊了:“你是中国人?”
黄干宗郑重地点了点头。“那你是怎么搞成这副模样的呢?”首长继续问,而这个自称黄干宗的人接着说:“我,打越南,被抓了,逃出来的。”
这一句话可是让满屋子的人都惊住了,因为我国上次和越南有军事行动,至少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老山轮战的末尾阶段,而真正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则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如果这个人说的话属实的话,那可真是一个惊人的消息,毕竟按理来说越南此时不应该再有我方的战俘,他大概率是失踪人员,而今成功逃回国内,怎么说都是一件奇事。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部队里的首长指示安排这个人好好住下,给他梳洗打扮,而另派人去档案室查找,看看是否真的存在一个叫黄干宗的战俘或者失踪人员。
在档案员们翻找资料的时候,这边也已经给他洗漱完毕,在清理了多年积留的发须和污泥后,战士们惊奇地发现,这个人虽然身上带了很重的岁月痕迹,但细看居然长得还有那么点清秀,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个帅哥。
几天以后,档案室那边传来了消息,还真有一个叫黄干宗的后勤士兵在越战中失踪,而他失踪的时间正是1979年。
在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核对后,真相最终大白,来人所说的话是可信的,他确实就是黄干宗,而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故乡。
根据黄干宗的描述,人们才最终搞清楚了他被俘的一些细节,而这其中的曲折则让人不得不啧啧称奇。
原来,黄干宗本来是家住云南边境农村的农户子弟,其在老家本有着稳定的生活,直至战争打破了他们生活的节奏。
1979年的2月25日,当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后,黄干宗就作为民工队的一员被征召上了前线,参与到了对敌前沿的军事工程的修建工作中。
本来作为后勤人员,他们所面临的危险并不多,大家每天就是按时干活,干完就缩回窝棚里睡觉,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然后,在一个静谧的傍晚,黄干宗所在的营地突然遭到了越军游击队的火炮袭击,营地里顿时发生严重的混乱,大量民工四处逃窜。
危急时刻,负责安防的解放军战士却只有一个班,他们根本无力在抵抗越军偷袭的情况下收拢民工,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家四散奔逃。
黄干宗在当时也逃了,他一头钻进了密林中,然后不断狂奔。可突然之间,只见密林中窜出两个黑影,紧接着就是两把闪着寒光的刺刀顶在了黄干宗的面前。
那一刻,黄干宗是真的吓坏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两个女兵,她们一高一矮,正目带凶光的盯着黄干宗。
而在六目相对的瞬间,两个女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她们紧接着就继续用凶狠的目光盯着黄干宗,刺刀也并没有收起来。一会儿后,其中一个女兵才用生硬的中国话说:“跟我们走!”
黄干宗是想逃跑来着,但他的意图根本瞒不过这两个经验丰富的女兵,她们一起冲黄干宗的腋下打了两拳,疼得黄干宗话都说不出来了,然后被硬生生地架着带走了。
要说这两个女兵是真厉害,她们架着一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还能在地形崎岖的密林中健步如飞,可见多年的战争状态确实让越南淬炼了一大批精锐的游击战士。
黄干宗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讲面临什么样的下场,但他在脑海中已经将各种可能的结果都想了一遍,毕竟越南人的残酷手段在当时是广为人知的,他们经常虐杀战俘,还会把尸体封进水泥里,如今被越南兵抓获,黄干宗也只有祈祷的份了。
但黄干宗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这两个女兵并没有带着他回越军营地,而是一头扎进了原始丛林中。
就在黄干宗不明所以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兵说话了:“你不要怕,我们不会杀你。我叫黎氏萍,她是阮氏英,我们都是越南游击队的。抓你到这里,是想让你做我们的丈夫。”
听到这一句,黄干宗的脑瓜子真的是嗡嗡地,他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被绑票了,还是当压寨姑爷。
有好事者可能觉得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这么想可就错了,谁会放着大好日子不过,跟两个异国他乡的女人在深山老林里隐居呢?更何况这两人也不是善茬啊。
黄干宗当然不同意,他请求这两位放他回去,可两个姑娘好不容易逮住一帅哥,哪里就这么放了?
黄干宗不同意,她们就动手打人,直至黄干宗连连求饶才肯停手。但不久后,威慑达成的两个女兵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红薯递给黄干宗,显然她们是诚心要留黄干宗当丈夫。
黄干宗不愿意,但又打不过,只能虚与委蛇,想着找个机会溜回去。可逃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黄干宗多次尝试逃跑,都没能跑得掉,游击队出身的两个女兵侦察追捕能力太强了,她们每次都能把黄干宗逮回来,然后给他一顿好打。
如此这般多次,黄干宗终于开始绝望了,他只能暂时收起逃亡的想法,慢慢地与现实妥协。
在与两位女兵相处了一段时间后,黄干宗也终于对她们有所了解,而这也牵引出了一段属于越南女性的悲惨往事。
从十九世纪中后期以来,越南就长期遭受列强的入侵,先是法国人将这里划为殖民地,紧接着是日本在二战中侵吞越南。
二战后,日本退出东南亚,而法国卷土重来,由此引发法越战争,以及后来的越南战争。
不管是和谁为敌,越南总是弱势的一方,这一方面是强国对弱国的国力碾压造成的,另一方面也是越军的疲弱造成的,而这也就意味着越军必须付出巨大的牺牲以博取胜利。
如著名的奠边府战役,越军就是以伤亡一万四千人换取法军伤亡一万六千人的代价取得的胜利,可以说一场惨胜。
同样可以作为例子的还有东溪战役,越军一万人围攻法军两百人,结果还能损失五百人。
如果说这些还只是伤亡较小的单次战役,而在越南战争中,越南则是牺牲了两百多万人,相反美军则只有四万多人阵亡,伤亡总数也不过十几万。
历次战争几乎是放干了越南人的血,百万家庭面临失去亲人的痛苦,越南的男女比例也从此严重失衡。
战争让无数妇女沦为寡妇,而越南政府也不得不大量抽调妇女充当作战人员。
根据统计,仅越南战争期间,就有一百七十万越南妇女加入了军队,她们或是担任护理,或是加入作战部队,又或是充当间谍,总之都在战争中扮演了角色。
这其中不乏巾帼不让须眉之辈,如著名的“女阿帕奇人”,就是一个出色的女狙击手,曾让美军闻之胆寒。
也有很多女兵成为了战争中的消耗品,她们会在身上捆绑着炸药,然后以女色来诱惑美军,一旦有美军敢于接近,她们就会与对方同归于尽,这一度让美军不敢亲近越南女人。
当然,美国人也不只会坐以待毙,他们回应的手段同样残酷,一旦有女兵被抓获,他们就会使用酷刑,电刑和鞭打是最常见的,比较特殊的还有借助“催乳剂”来施虐。
也不只是女兵会被残忍对待,寻常妇女也难逃魔手,就有一个越南孕妇在被活捉后遭到残酷对待,她被灌入大量辣椒水和清洁剂,最后她的孩子被硬生生挤了出来!战争就是这样残酷,它造成了无数悲剧。
这还没有完,战后的越南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大量妇女无法找到伴侣,尤其是那些当过兵的女性,她们很多人只能沦为男性的媵妾,过着毫无地位与安全感的生活,一生都是男性的附属品。
战争带给越南女性的命运就是如此不堪,黎氏萍和阮氏英不过是时代中的一粒沙,而她们对未来充满了恐惧,同时也对战争充满了厌倦。
终于,在遇到黄干宗之后,两个女兵决定带着这个中国男人逃入深山,从此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应该来说,这是一个挺美好的想法,只是挑错了对象,黄干宗作为中国人,凭什么跟着你越南人到原始森林当野人呢?
而纵然了解了这对姐妹的想法,黄干宗也仅仅只有同情,决然不能拿自己的人生来安抚别人。
可黄干宗不乐意也不行,他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只能背负着这荒诞的命运安排忍受下去。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一年年过去了,黄干宗在森林里生活了很久,久到他连时间的概念都没有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他和两个越南姑娘生下了两个孩子,此时的他本来已经全然接受了这一切。
可就在十几年后的一天,一个猎户来到了黄干宗的家,他还带来了两瓶产自广西南宁的万力啤酒。
在看到了熟悉的中国字后,黄干宗就问:“现在中国和越南还打仗吗?”
那个猎户回答:“早就不打了,两年前关系就正常化了,边民还能自由做买卖。”
在这一刻,黄干宗对家乡的思念对父母的思念达到了极点,他内心的情绪喷薄开来,再也无法抑制想回家的想法,逃跑的念头再一次复苏。
而到此时,两个越南女人对黄干宗的戒心也已经很轻了,所以黄干宗趁她们不注意的工夫就离开了山林。
在经历了很多天的艰苦跋涉后,黄干宗终于抵达了两国的边境,然后就发生了我们开头的一幕。在弄清了黄干宗的身份和经历后,他终于是被部队送回了阔别十三年的家。
在家乡,当与儿子失去联系十三年的父母见到黄干宗时,老人家几乎不敢相信儿子还活着,很快便泣不成声。
而在与家人团聚后,黄干宗出于对十三年经历的悲愤,从此不愿再回越南,但同时他也不愿意再成亲,从此就这样生活了下去。
类似黄干宗这样的事情,在对越自卫战争中倒也不是孤例,但别人最多是沦落深山,只有他是被女兵俘虏为夫。
在旁人看来,这样的经历可能还有一些香艳的成分,但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才明白,要不然黄干宗也不会有着那么大的心理阴影。
可事情说来说去,还真就是时代的眼泪,这不仅是对黄干宗来说,也是对那两个越南女性来说,当权者的野心摧毁了他们的生活,这才让悲剧上演,这份罪孽只能算在黎氏集团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