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朋友招呼我去看一张图片,上边是日本这两年特别流行的额头盐水注射的造型,说实话,那吊诡的样子看得我心里很不舒服,好好的额头弄得高肿,再按进去一个或数个小窝窝,恕我审美无能,实在不知道哪里好看。
那些怪样子更让我想起小时候见过的一个男孩子,是老家村里张阿嫂的头生子,叫阿阳。阿阳出生时额头便是有些畸形的高耸,眉眼鼻子都出在额头的掩盖下,像是斜伸出来的石崖下勉力生存的几棵小草,看上去很是令人心惊。
张阿嫂抱着孩子哭了好几天,医生都说这是一种头骨畸形,这样的婴儿怕是活不长久,家里的公婆和丈夫都是阴沉着脸,彼此眼神交汇,最终还是丈夫狠下心,对张阿嫂说:这样的怪物,死了才省心,也免得他受罪。你把孩子给我吧!
可一向软弱的张阿嫂,当真是为母则强,死死抱着儿子不肯交给丈夫,她知道一旦松手,母子便是永别,村里生下的畸形儿,多半都是溺死或是饿死,人人心知肚明,也无人多嘴去问,竟成了不成文的习俗。
张阿嫂的坚持下,孩子活了下来,小小的娃儿生命力倒是旺盛,几天后睁开眼睛,眼珠黑黝黝的,遮上额头部分,竟然是个长得蛮漂亮的小男娃,张阿嫂母子连心,全家都冷眼旁观,等着孩子夭折,一概进补的汤水都不给做,张阿嫂怕离了孩子就再也见不到,整日整夜地将阿阳或背或抱地带在身边,再累也咬着牙撑着,不求丈夫公婆搭把手。
图文无关
阿阳日渐长大,额头更见诡异,周围的骨头皮肉不断生长,唯独中间指尖大小的窝窝不长,阿阳长到两岁时,高耸的额头上像是开了一个小洞,深陷下去,让人望之生畏。
阿阳的名字是算命先生给起的,家里人见阿阳总也死不掉,便也认了命,找了先生给算算凶吉。先生纵使见多识广,见了小阿阳也吓了一跳,推算半日,叹着气道:这孩子生来怪异,阙庭通幽,将来只怕要有些古怪发生哩。若是要平安养大,最好远离一切的阴气沾身,他比旁人易受阴魂入侵,竟是个天生的栖魂体质,更莫要打骂让他惧怕哭嚎,心生怨念后入了邪路,将来会闯下大祸的。大名就取“阳”字吧,求个阴阳平衡,以保平安。
大概是借了先生嘱咐的吉言,小阿阳自小长大,虽然爷奶父亲对他冷淡至极,却从未打骂过,母亲张阿嫂可怜儿子,极尽全力的疼爱他,阿阳三岁上,又多了个妹妹,妹妹虽然受宠,却对哥哥阿阳很依赖,在母亲和妹妹的陪伴下,阿阳倒也平静地长大了。
十岁那年,我去村里见到了阿阳,他头上缠着一层蓝花布,带着一顶大大的草帽,看上去只是一个寻常的清秀少年,手里拉着妹妹的小手,笑起来倒也好看。只是我早知道了他额头的奇特,只敢远远地冲他笑笑,并没有故事里常见的那种,成了发小好友之类的友情。
后来我打听过阿阳的事情,奶奶告诉我,阿阳是个好孩子,可惜村里人都怕他,自小孤单单地长大,也没有去上过学,唯独疼爱妹妹和母亲。十八岁那年,阿阳头上剧痛,哭喊了一整夜,醒来后就更加寡言少语了。
后来阿阳告诉他娘,爷爷奶奶的寿命都剩下不到百日,早些准备后事吧,他娘听了哪里敢告诉他爹啊,捂住了他的嘴,不许他再说,也不敢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阿阳的爷爷先离的世,家里没有准备,忙乱成一团,刚安生下来,阿阳奶奶也跟着走了,并不见阿阳掉眼泪,只是淡淡的,告诉他娘说爷奶无大善,有小恶,要受百年寒潭冻骨方能往生投胎。张阿嫂这次相信了儿子的话,不管丈夫脸色难看,说了出来。
阿阳的爹厌恶阿阳,可看他的眼神里也带着一丝惧怕,若是此话为真,爹娘岂不是要受苦?因此请了和尚来念经超度,阿阳能观阴阳的事情,也不胫而走,村里人对他的嫌恶竟变成了敬畏,只是仍不敢靠近他。
阿阳也不解释,默默地干活,照顾母亲和妹妹,鲜少同他爹讲话。他那额头一共发生了两次人尽皆知的怪事儿,一次是他娘张阿嫂突然晕倒在地,阿阳扶着他娘,额头无故流出鲜血来,顺着下巴打湿了地面,来帮忙的人刚将张阿嫂扶起来,张阿嫂就悠悠转醒,并无大碍,倒是阿阳脸色苍白,虚弱了好多天。
另一次是他出嫁了的妹妹在医院待产,阿阳领着补品还没走村子,额头汩汩流出鲜血来,吓坏了一众村民。后来听说那个时候,阿阳的妹妹出了意外,命悬一线,医生都束手无策了,不知怎么忽然孩子转为顺产,母子皆是平安,再查就查不到病因了。
有了这两次的意外故事,村里人都说阿阳果然是有些本事的,能遇见到亲人的祸事,也能舍己换命,靠着通幽阙庭救回了母亲和妹妹,只是不知道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哩。
说来也是好笑,打从这几件事情之后,阿阳的爹日日长吁短叹,心下后悔没有早些待阿阳好一点,父子情薄,哪日他有个三长两短,怕是阿阳断断不肯救他哩。因此如今村里人常能见到阿阳的爹赔着笑脸,有事没事地追着阿阳说话。都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疼爱,担心无常来临,反倒现抱佛脚,这爹当得可够丢脸的。
那些额头注射的照片让我想起了阿阳的故事,虽然阿阳长大了,却是目不识丁,沉默内向,至今也没有女人敢嫁给他,怕是要孤单一世了。如此的命运也真是可怜,说起来还不是那个有窝窝的额头带来的厄运嘛,奉劝诸君莫要贪新奇,反倒引来灾祸哩!
故事 完
短文有好几处描写了母亲和客人的形象
写母亲作文描写母亲的作文—我的母亲
母亲的娘家是北平德胜门外,土
城儿外边,通大钟寺的大路上的一个小村里。村里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马。大家都种点不十分肥美的地,但是与我同辈的兄弟们,也有当兵的,作木匠的,作泥
水匠的,和当巡察的。他们虽然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以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
母亲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外甥女还长我一岁啊。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姐,三哥与我。我是“老”儿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已有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那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中,致未冻死。
一岁半,我把父亲“克”死了。
兄
不到十岁,三姐十二、三岁,我才一岁半,全仗母亲独力抚养了。父亲的寡姐跟我们一块儿住,她吸鸦片,她喜摸纸牌,她的脾气极坏。为我们的衣食,母亲要给人
家洗衣服,缝补或裁缝衣裳。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
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旧
的,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
年夏天开许多花。
哥哥似乎没有同我玩耍过。有时候,他去读书;有时候,他去学徒;有时候,他也去卖花生或樱桃之类的小东西。母亲含着泪把他送
走,不到两天,又含着泪接他回来。我不明白这都是什么事,而只觉得与他很生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是我与三姐。因此,她们作事,我老在后面跟着。她们浇花,
我也张罗着取水;她们扫地,我就撮土……从这里,我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这些习惯至今还被我保存着。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母亲也要设法弄一
点东西去款待。舅父与表哥们往往是自己掏钱买酒肉食,这使她脸上羞得飞红,可是殷勤的给他们温酒作面,又结她一些喜悦。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母亲必把大
褂洗得干干净净,亲自去贺吊——份礼也许只是两吊小钱。到如今如我的好客的习性,还未全改,尽管生活是这么清苦,因为自幼儿看惯了的事情是不易改掉的。
姑母常闹脾气。她单在鸡蛋里找骨头。她是我家中的阎王。
直到我入了中学,她才死去,我可是没有看见母亲反抗过。“没受过婆婆的气,还不受大姑子的吗?命当如此!”母亲在非解释一下不足以平服别人的时候,才这样
说。是的,命当如此。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全是命当如此。她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她会给婴儿洗三——穷朋友们可以因此少花
一笔“请姥姥”钱——她会刮痧,她会给孩子们剃头,她会给少妇们绞脸……凡是她能作的,都有求必应。但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她宁吃亏,不逗气。当姑母
死去的时候,母亲似乎把一世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直哭到坟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侄子,声称有承继权,母亲便一声不响,教他搬走那些破桌子烂板凳,而且把
姑母养的一只肥母鸡也送给他。
可是,母亲并不软弱。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联军入城,挨家搜索财物鸡鸭,我们被搜两次。母亲拉着哥哥与
三姐坐在墙根,等着“鬼子”进门,街门是开着的。“鬼子”进门,一刺刀先把老黄狗刺死,而后入室搜索。他们走后,母亲把破衣箱搬起,才发现了我。假若箱子
不空,我早就被压死了。皇上跑了,丈夫死了,鬼子来了,
满城是血光火焰,可是母亲不怕,她要在刺刀下,饥荒中,保护着儿女。北平有多少变乱啊,有时候兵变了,街市整条的烧起,火团落在我们院中。有时候内战了,
城门紧闭,铺店关门,昼夜响着枪炮。这惊恐,这紧张,再加上一家饮食的筹划,儿女安全的顾虑,岂是一个软弱的老寡妇所能受得起的?可是,在这种时候,母亲
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她的泪会往心中落!这点软而硬的个性,也传给了我。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平的态度,把吃亏看作当然
的。但是,在作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划好的界限。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但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
时候,我便不得不去,正象我的母亲。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廿位教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
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的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晓得我应当
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可是,我也愿意升学。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提升学
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当我由师范毕业,
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我入学之后,三姐结了婚。母亲对儿女是
都一样疼爱的,但是假若她也有点偏爱的话,她应当偏爱三姐,因为自父亲死后,家中一切的事情都是母亲和三姐共同撑持的。三姐是母亲的右手。但是母亲知道这
右手必须割去,她不能为自己的便利而耽误了女儿的青春。当花轿来到我们的破门外的时候,母亲的手就和冰一样的凉,脸上没有血色——那是阴历四月,天气很
暖。大家都怕她晕过去。可是,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不久,姑母死了。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学校,家中只剩母亲自
己。她还须自晓至晚的操作,可是终日没人和她说一句话。新年到了,正赶上政府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
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
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设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我廿三岁,母亲要我结了婚,我不要。我请来三姐给我说情,老母含泪点了头。我爱母亲,但是我给了她最大的打击。时代使我成为逆子。廿七岁,我上了英国。为了自己,我给六十多岁的老母以第二次打击。在她七十大寿的那一天,我还远在异域。那天,据姐姐们后来告诉我,老太太只喝了两口酒,很早的便睡下。她想念她的幼子,而不便说出来。
七七抗战后,
我由济南逃出来。北平又象庚子那年似的被鬼子占据了,可是母亲日夜惦念的幼子却跑西南来。母亲怎样想念我,我可以想象得到,可是我不能回去。每逢接到家
信,我总不敢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祥的消息。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象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
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了根的花草。
去年一年,我在家信中找不到关于老母
的起居情况。我疑虑,害怕。我想象得到,如有不幸,家中念我流亡孤苦,或不忍相告。母亲的生日是在九月,我在八月半写去祝寿的信,算计着会在寿日之前到
达。信中嘱咐千万把寿日的详情写来,使我不再疑虑。十二月二十六日,由文化劳军的大会上回来,我接到家信。我不敢拆读。就寝前,我拆开信,母亲已去世一年
了!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我的母亲(初中作文)
妈,您辛苦了记得小时候,所有和母亲有关的节日,我都会很诚挚地为妈妈送上用彩笔绘制的贺卡,写一句“妈妈我爱你。”简简单单。“诚挚”每次她搂着我,亲亲我,笑得很开心。我不明白,也许她为我有一双巧手而骄傲吧!我常这么想。
很快,我长大了,一眨眼比她还高了,妈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总是重复着为我所做的每一件,她很细心,把她的关爱渗透到我生活的每一个空隙中去。然而我不了解,她似乎爱我爱得过了头,成了一种束缚,一种烦恼。我觉得她活得太累,天天为了细如牛毛的小事在我耳边唠叨。她脾气不好,工作压力,我的任性,种种原因,她常发火,有时发得有些莫名其妙,倔强的我只是不甘示弱地抵抗,或以长时间的沉默证明我的胜利。她不很了解我,因为我不常和她交心,什么都放在心里锁进日记,从不和她说自己的秘密。长大了,似乎和她也离得远了,给她买礼物也成了可有可无的习惯。
月10日,母亲节,一场争吵,给我的热情泼了冷水。本想拿出一个月的积蓄给她买块冰激淋蛋糕,再送一束康乃馨,我想她一定会高兴。然而,一切不是像我想象的那么甜蜜温馨我和她又开始了“冷战”,看着抽屉里准备好的钱,一气之下,我把它狠狠关上了——
……我似乎在寻找一种平衡,见到每一个朋友,都会急切问上一句:“你给你妈买礼物了吗?”大多数回答是买了,再津津乐道他们的母亲是如何如何的开心,没有一个人有我这样的理由。我希望有某一个和我一样,在母亲节这天和妈妈闹别扭,这也让我舒服些,至少别让我自己觉得太不孝。
伫立在花店门口,我犹豫着,到底买不买,我不知道,我想靠它结束“冷战”,可倔强的脾气使我始终没肯体谅妈妈,说实话,我还在生她的气。当时看来,要对她说声“节日快乐!”似乎就代表“屈服”,我不愿意。最终,我用一枚硬币作出了决定,正面买,反面走,硬币从指尖弹了出去,跃上半空,又旋转着落地就这么一刹那,我突然希望它是正面,突然渴望妈妈的笑脸,突然很想送她康乃馨,哪怕只有一朵。没有原因,只是有某种感觉强烈震撼着我,——可惜,硬币稳稳当当停在了反面,我更茫然了,作这决定真有这么难?我问自己。既然让硬币作了决定,就听天由命吧!
那一天,我始终沉默着,可只要妈妈在,所有与母亲节有关的东西我都躲避着。在她的忙碌生活中,似乎根本不存在这些节日,或许因为我从没在这天送过礼物而习以为常,她什么也没说。 临睡前,我的书桌上又放着一杯牛奶,不用说,妈妈默默地做了这一切。喝着牛奶,我忽然觉得愧疚,忽然难过,忽然体会到我对妈妈无形的伤害;忽然自责我竟用一枚硬币掂量了妈妈对我的爱?!忽然非常想给她送上一大束康乃馨;忽然很想对她说一句一直难以启齿的话:“妈妈,其实我很爱你!”我很想补送上一束康乃馨,很想看她欣慰的笑脸,我知道,她要是听了这些,也许会脆弱地掉泪…